现在我仔细想想这句子,我不太确定它究竟是名言,还是屁话。可以肯定的是,我自从学会了去爱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异性后,我对寂寞有了新的认知。我没翻查过孤单和寂寞的区别;我把前者诠释成“没有同伴”。 感谢主,因为祂爱我,又有很爱我的父母、姐姐和朋友,再加一个爱我的人,我现在依然不孤单。可是爱人不在我的身边时,我很寂寞。我觉得“寂寞”有别于孤单,是抽象的。我有限的表达能力不足以形容这一份复杂的心情。直到我浏览了科州西部的甘尼逊黑峡谷。
我们一行八人抵达黑峡谷的悬崖时,又是快将近黄昏了。冬天的悬崖上虽然没有吹寒风,却足已冷得让我的脚趾在雪靴里冻麻了。悬崖向左右两方延伸;如果我们向左,我们就会身处整个峡谷的正中心,能俯视整条甘尼逊河的河脉。可惜当时有一个当地人劝说让我们别过去,怕布满薄冰的路面让我们站不住脚摔下崖。于是我们沿着悬崖的右伸展,小心翼翼地走过积满雪和薄冰片的石路,最终站在一片刚好能挤八个人的天然观景台上。
大自然中没有一丝虫声或鸟声。河水也被冻结了,没有一滴水声。我站在那观景台上感受到了强烈的寂寞排山倒海地向我逼近。那一刻,我被震撼地说不出话来了。男友就站在我的身旁兴奋地感叹着,大家忙着用相机拍下美丽的景色;我却高兴不起来,反而有股想哭的冲动。我当时好想告诉我的男友,我在美国生活了一个学期,一直都是感受着这幅严峻的风景。我一直以来说不清楚的情绪原来都被刻画在这美国西部的雪景里了。
软绵绵乳白色的积雪让一切都看起来非常地可爱。其实雪下有一块一块的大石,它们在地底里经高温和高压的提炼,浮出地面后再经风吹雨打依然屹立不倒。它们肩并肩,忠心地守着一条河流,还有几棵能和他们相称相撑的大树。我的爱人啊,我对你的思念就像这一道河流一样。不论是潺潺流水还是块块厚冰,都一样风雨不改地反映着天空的颜色。我的家人和挚友就像那几棵大树,不多,却是我仅有的支柱。
回程时我和队长说,虽然我知道甘尼逊黑峡谷在夏天时很漂亮,可是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在冬天来访。因为像我这样在热天长大的孩子,只有在最冷最高的地方,才会重新被大自然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