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下午四时,我们一行八人分坐两辆车,从科州边界开往Mesa Verde国家公园,争取在冬天那短暂的白天里,游览古时印地安人建在大石壁中的住处。车程持续了两小时左右。我们从一望无际的平原,又再次回到高山之中。两辆轿车沿着高速公路慢慢欺进偏红的山脉区。
车子爬上了山脉的顶端后,开始在山脉的骨椎上狂飙。漫长的车程是无尽的煎熬,颠簸的山路加上刺眼的夕阳仿佛在嘲笑我们的不知量力。渐渐染成灰蓝的天空成了铁一般的证明,说明这一场和时间的拔河,我们注定会失败。
当我们抵达山林深处的咨询和休息处时,我们只能借着黄昏微弱的光线看见深谷的轮廓。树屋隐藏在深谷之中,距离山顶露天停车场约半英里的下坡路。四周一片死静让我们觉得非常地不安。其中一个团员开始出现高山反应:胸口郁闷、呼吸困难。另一个团员因为安全考量,坚决不再前进。其余六人犹豫不决,明明距离目的地是那么地靠近,黑夜的逼近却让人不自觉地毛骨悚然。在一番心理挣扎后,我们六人决定前进。
随着蜿蜓的小路一路向下,树屋慢慢向我们彰显她神秘的一面。从远处望去,厚厚的大石是最坚固的屋顶,笔直的房塔加上四四方方的窗户,像是在向我们这群城市小孩炫耀古人对于简单几何线条的追求。
大伙儿一睹到这个深林之中的世外桃源,精神都不由得为之一振。“一定要进入树屋之中!一定要用我们的双手触碰那粗糙的树壁!” 我们逐渐加快脚步,却冲不破已深锁的铁闸。团长冲动得爬上铁闸就想闯过去。他其实已探访过此树屋,所以他更觉得此树屋历史和文化价值珍贵,机不可失,他特别心急想让我们体验处身这座古城神圣的气派之中的滋味。
众人虽然心怀不甘,却已明白此回我们注定和这闻名的树屋插肩而过。我们最后只想借着手电筒微不足道的光芒,从远处拍照记录下树屋的剪影。无奈再好的手机,再强的人照光,都抵不过距离和夜的漆黑。
我们一行六人拖着沉重的脚步和在山顶上的其余两人汇合,然后便驱车下山。一路下山,不论车内车外都非常安静。这段摸黑驾驶的崎岖山路对于司机和乘客而言都是巨大的压力。后头微蓝的天空渐渐被乌云覆盖,前方的天空却已见辰星聚现。我在欲睡欲醒间仿佛感受到乌色的屠龙在驱赶所有窥视古城秘密的人,而前方一闪一闪的星星在为我们这群孤独的旅人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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